“我不太懂纪委的办案流程,但是我们公安机关,向来讲究重证据轻口供。这一点,相信刘书记应该最清楚。”
周局长又将嘲讽的目光望向了清源市公安局纪检书记刘剑波。
人类的本质是复读机。
而周翊是自己复读自己,几乎与刚才一模一样的表述,却对刘剑波、段康明等人造成了双倍的暴击伤害。
“周翊,注意你说话的态度!”段康明脸色阴沉地警告道。
“我的态度有问题吗?”周翊毫无惧地反问道。
“不怕告诉你,现在清源市公安局刑事技术处已经涉案物证进行了重新鉴定,你猜猜是什么结果?周翊,我再提醒你一句,现在如实交代问题,还能争取宽大处理,千万不要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!”
刘剑波声色俱厉地说道。
周翊沉默了几秒钟,而这短短几秒钟的时间,仿佛让刘剑波与段康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。
“周翊,你是一名党员,一名优秀的国家干部,你应该比谁都清楚,对抗组织是没有出路的。只要你如实交代问题,我和刘书记保证,会向组织建议对你从轻处理!”段康明换了一副比较温和的面孔,语重心长地劝说道。
你们保证?
我用得着你们保证吗?
在短暂的沉默之后,周翊一双眼睛牢牢盯住了刘剑波,慨然叹道:“你们的胆子是真大啊!”
刘剑波心里忽地一抽,下意识地浮现出一种不祥的感觉。
以目前几乎是全市上下各方势力总动员的情况下,周翊就算有省委书记做靠山,也很难挽回被动挨打的局面。
何况,省委书记也不能一手遮天,还要受到包括省长骆清华在内的其他省常委制约。
所以,自己在担心什么?
“你才好大的胆子!”詹克良抓住机会,愤而斥之,一血前天电话中被辱之耻。
周翊根本懒得理会这个小丑,他望着段康明与刘海波淡淡说道:“我再重申一遍,说我打人,我承认。说我迫害谢秉义,那是无稽之谈。我想在座各位,甚至全阳城的人都清楚一件事,那就是只有谢秉义迫害别人的份儿,而没有别人迫害谢秉义的可能!”
“而且说到迫害,我还想问一句,我迫害谢秉义的动机是什么?”
刘剑波怔了一下,随即强词夺理道:“那是因为你打了谢秉义之后,仍然觉得不解恨,于是指使手下寻机报复。”
周翊被这个回答逗笑了,其实他可以理解,并不是对方脑残智商低,而是实在没有其他的理由可想。
“我打了谢秉义,按照正常思维逻辑,难道不应该是谢秉义对我实施报复吗?”周翊笑着反问道。
段康明与刘剑波被怼得面孔发热,无话可说。
其实他们很想说,谢秉义确实派了大老黑、华子那群打手报复你了啊,结果被你给一窝端了啊。
而且这件事情也确实可以做为周翊反向实施报复的理由,但问题的关键是,他们不能自爆啊!
“在座各位领导不妨换个思路,比如说因为谢秉义辱骂了我,所以我打了谢秉义,谢秉义由此怀恨在心,因此重金雇佣丁钢、邹群彪谋杀我,结果被公安机关当场抓获,并根据这两人的指证和田百顺提供的证据,依法将谢秉义刑事拘留。”
“谢秉义及其家属为了逃脱罪责,发动了庞大的关系网,而一些腐化分子则甘当保护伞,胆大妄为,颠倒黑白,无视党纪国法,公然对公安机关办案人员实施迫害,以期达成他们不可告人的肮脏目的。”